1992年，美国作家尼尔斯蒂芬森在他的小说《雪崩》中描述了一个超现实的数字空间“超宇宙”。三十年后，“元宇宙”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热点。在昨天(2日)举行的2022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法治青年论坛上，来自中国、美国、德国、韩国等国的青年法学家以“元宇宙：一个有人类规则的数字世界”为主题，各抒己见，共同探讨如何让元宇宙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超宇宙”热与三种可能性
各国学者在发言中都提到了当前的“元宇宙”热。
西南政法大学民商法学院教授林表示，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已有12个省级部门出台了明确支持超空间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部分省市还不止一个。花旗银行和毕马威估计，到2030年，元宇宙将产生13万亿美元的年收入。韩国汉阳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李也提到，韩国政府认为超宇宙产业可能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因此投入巨资进行扶持。2021年，韩国超宇宙相关专利申请数量较前一年翻了一番，今年仍在快速增长。
“近几十年来，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发展充满了不确定性。生活在时代的人往往很难预测信息技术的下一步。”林说，因此，未来的超热宇宙可能会很快或慢慢到来。
或许更重要的问题是，这真的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未来吗？
上海交通大学开元法学院教授葛铮认为，超宇宙可能导致三种未来，最乐观的是真正打破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壁垒，实现虚实融合。近期是重塑现在的互联网生态，但可能会形成新的垄断。最悲观的未来就是彻底成为资本圈钱的工具。“这不是危言耸听。区块链刚出现的时候，也被认为是革命性、颠覆性的技术创新，但迄今为止，大多数人只是用它来炒虚拟货币，很多人因此破产。”葛铮表示，根据高盛的行业报告，超宇宙相关产业的市值将很快达到8万亿美元，仅“超宇宙房地产”这一概念就将在2021年产生5亿美元的交易额。但是，VR、AR技术、虚拟仿真技术、3D全息投影技术等。目前支持超宇宙的，其实都是在超宇宙概念火热之前就诞生了，而且还在不断完善。
是资本收割韭菜后消失的泡沫，还是互联网巨头巩固垄断地位的手段，还是大多数人改善数字化生存状态的机会？“未来取决于我们当前的政策和法律是如何选择的。”葛铮说。
我们为什么怀疑元宇宙？
超宇宙不是一片净土。人们对超宇宙未来的不确定性，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它对人们习惯的、以物理世界为基础的传统治理模式的冲击。这也是嘉宾关注的重点。
中国政法大学经济法研究所所长张钦宇教授表示，目前，元宇宙中还存在道德失范、经济失范、安全失范等问题。例如，在世界上最大的多人在线创作游戏Roblox中，用户在角色的名字或图像中混合了侮辱性、攻击性或歧视性的元素。“研究表明，现实世界中憎恨某个种族的人在虚拟现实环境中与长得像那个种族的角色互动时，仍然会表现出种族偏见，被排斥的用户会变得和现实中被歧视的人一样消极。”
与现实世界相比，元宇宙中的歧视或侵权不仅难以界定，也难以执法。李说，传统法律大多以地域划分管辖权，但面对可能连接全球的元宇宙，这种管辖权显然难以适应。她提到，近两年来，韩国法律界和学术界一直在就是否修改相关法律以适应元宇宙展开激烈讨论。
在林看来，这些冲突正是由于元宇宙中的“正义”与传统正义在深层逻辑上的差异而产生的。“我们所熟悉的传统正义包括政治正义、法律正义和分配正义。元宇宙中的正义由数字、算法、计算正义等组成。是一种技术正义。”林举例说说，如果超宇宙真的发展起来，它势必要努力建立统一的技术和规则体系。但是这个技术一旦真的成立，控制者的权力就大了，这是不可接受的。因此，我们必须考虑如何在传统正义和技术正义之间取得平衡，使元宇宙的发展不会伤害我们自己。
商汤科技政策研究总监刘志毅也提到了元宇宙对资源过度消耗的问题。“要建立一个虚拟世界，我们需要现实中海量的带宽、存储和计算能力。比如实现100人在线2小时的小规模元宇宙交互，需要1.2pb的数据支持。”刘志毅说，超宇宙看似在线，最终消耗的还是电等能源，消耗极其惊人。如果发电能力达不到发达国家的水平，可能无法支撑超宇宙的正常运转。
我们怎样才能走向光明的未来？
“元宇宙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只有应用正确的监管模式，才能飞上天。”事实上，各国都注意到了元宇宙“野蛮生长”可能带来的危害，并纷纷采取措施加以规范。有学者统计过，2021年美国各级政府发布的规范性文件中，“元宇宙”一词出现了260次，今年上半年就超过了1100次。在之前的20年里，只有一次。
为了让元宇宙走向人们理想的美好未来，嘉宾们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唐建议，应尽快建立超宇宙的伦理规范，并将其置于核心地位。比如，为了尊重和保障用户作为自然人自主选择的权利，超宇宙运营者不得通过任何技术手段强加不合理的概念和要求。此外，要建立由国家、运营商、第三方审查机构组成的专职审查体系，避免运营商自检难以服众、第三方自检可能造成泄密等问题。
林还提出了通往元宇宙光明未来之路的“五项原则”:负面清单、法律中立、法治结合、自治共治、绿色轻诉。在他看来，法治是元治的基础，元治承担着为这个虚拟世界划定底线的任务，但不能过度限制其发展。自治是元治理的核心，因为在虚拟世界中，实际的执法力量很难触及，基本规则只能是公序良俗和意思自治。共同治理是关键的润滑剂，既能限制自治的自利性，又能缓解法律的刚性。
张钦宇认为，突破元宇宙现有的壁垒，对元宇宙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因此，国家在监管超宇宙时，应该禁止开发者通过设置特殊的操作系统和硬件来锁定用户和供应商，以排除潜在的竞争对手和替代品。同时，禁止像其他软件供应商一样进行排他性交易或者设置不合理的交易条件。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元宇宙发展的公共规则，关系到整个行业，所以也要注意避免exc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