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初,在由钛媒体主办、链家领袖协办的2019 T-EDGE新金融峰会暨链家金融科技与区块链中国峰会上,北京市大兴区金融服务办公室党组书记、主任王表示,北京大兴将把科技引入私募基金和跨境金融监管,启动大兴自贸区金融监管沙盒建设。上个月,河北雄安新区管委会改革发展局副局长朱也公开表示,将在河北自贸区雄安片区建设“金融岛”,探索金融监管的“沙盒机制”。12月6日,海南省工业和信息化厅总工程师石也表示,海南还将推出监管沙盒和容错纠错机制,探索数字资产权属证书、全球流动和交易的技术标准和模式。9月,杭州湾产业园和杭州大湾区区块链产业园也建立了区块链监管沙盒。央行科技司司长李伟在2019年9月提到,中国版“监管沙盒”将在北上广等10个城市试点,沙盒从一开始就设置了风险补偿和退出机制,可以推倒重来。11月,香港证监会宣布,加密货币交易所将被纳入“监管沙箱”。人们普遍认为,这个沙盒对国内区块链行业的监管更有参考价值。
其实早在2017年5月,全国首个政府主导的沙盒计划就在贵阳成立。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建立并不断完善“区块链ICO沙盒计划”,通过规范区块链数字资产和ICO(区块链创业项目首次代币融资)的融资活动,服务于中国实体经济。几乎与此同时,江西省赣州市也启动了区块链监管沙盘工业园。然而,随着监管的收紧,这两个沙盒也无果而终。
在世界范围内,各国也倾向于将区块链和相关应用程序放入沙盒中进行监管。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已积极研究联邦监管沙盒的实施,并于2018年底公布了拟议规则。今年5月,英国公布了第五批监管沙盒名单,8家区块链公司入选。德国、巴西等国家也在尝试利用沙盒来探索区块链产业的监管和应用。
监管沙盒是一个舶来品。从字面上看,是指在可控的环境下实施监管,让新产品/新模式在真实的市场环境中迭代验证,去伪存真;让用户在有保障的前提下接触新的产品,享受新模式的高效,不受风险伤害(事先约定风险补偿机制)。
监管沙盒由英国FCA(金融行为监管局)首创并实践,很快风靡国际,被视为金融科技监管模式的创新。考虑到FCA的首要职责是保护消费者权益(我们的目标是让金融市场良好运转,让消费者得到公平交易。),FCA版本的监管沙盒与其说是为了更好的发展金融科技,不如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金融消费者的权益。——既要让消费者享受到创新带来的效率提升,又要尽可能规避创新的潜在风险。
监督沙盒的前身是FCA实施的创新枢纽实验。2015年,FCA在《Regulatory sandbox》报告中提出沙盒监管的思路,并于次年接受企业申请,正式落地监管沙盒。
在2016-2017年进行的前两次沙盒测试中,FCA共收到146份申请,50家企业获得批准,41家企业进行了盒子测试(9家因各种原因未能满足测试条件,如没有愿意合作的客户),80%以上为初创企业。
根据FCA官方公告,截至2016年7月8日,在第一批沙盒监管中,英国FCA共收到69家金融科技公司的申请,FCA从中筛选出24家公司,18家公司通过测试。从首批入围检测企业的业务内容来看,主要集中在区块链、大数据、分布式记账等需要井喷的创新。对于企业来说,获得了容错和试错的安全空间,降低了合规成本和时间成本。对于监管者来说,通过沙盒测试,提前介入了解金融科技模型,及时发现调整不适合监管的地方,真正实施适度监管和普惠监管。同时,在测试过程中,FCA在消费者保护方面采取了多项措施,有效保护了金融消费者的权益。
但需要注意的是,沙盒监管不是万能的,沙盒也不是一个自由的、无保留的空间。与公众理解中的沙盒不同,实际操作中的沙盒充满了条条框框,与真实的市场环境大相径庭,这种差异在区块链行业更为明显。
区块链监管沙盒面临的首要问题是类型有限。苏宁金融研究院院长助理薛洪言认为,并非区块链监管沙盒中的所有业务都可以试点。监管沙箱由FCA发起,只能覆盖FCA负责监管的业务类型,不超出《英国金融服务与市场法》(金融服务和市场法案,FSMA)的管辖范围。如分别由《支付服务条例》和《电子货币条例》管辖的支付服务和电子货币,不能纳入FSMA以外的监管沙箱。此外,在英国退出欧盟之前,一些金融业务涉及EU-层面的立法,对纳入监管沙盒试点也有许多限制。除了支付服务和电子货币,信贷机构、保险和再保险公司、保险中介机构、资产管理公司、经纪机构和其他业务类型都面临这种问题。
区块链监管沙盒面临的第二个问题是缺乏基础设施。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教授邓认为,金融科技公司开展的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往往需要底层技术的支持,尤其是区块链行业。以资产确认为例,目前相应的配套设施并不完善。为了有效地转移链中的资产,仍然需要高性能、高隐私的底层技术支持和更多的共识节点。但事实上,目前区块链行业基础设施建设缺口巨大,难以支撑监管沙盒内企业的正常业务。
监管沙盒本质上是小范围的业务试点,业务规模有限。特别是在区块链行业,绩效问题直接关系到技术的实用性和项目的可行性。企业需要带着自己的市场和用户去做实验。很多初创企业只是因为找不到愿意合作的用户,所以无法在沙盒中试点,即使通过审批。
区块链监管沙盒面临的第三个问题是新模式与旧监管相匹配,创新潜力自然有限。苏宁金融研究院院长助理薛洪言认为,沙盒试点可以帮助监管者找到阻碍创新的过时法规,理论上是这样,但也很难真正发挥作用。很多违反现有规则的创新项目在沙盒申请阶段被拒绝;第二,沙盒试点本质上是应用现有监管规则的新模式,必然不合适,创新潜力也未必能充分发挥。不妨用事实说话。在沙盒监管的加持下,英国的金融科技行业虽然没有P2P暴走、数据滥用、超利贷款、暴力催收等乱象,但在创新活力、技术渗透、对传统金融体系的冲击等方面,都远不如中国。
总的来说,在区块链行业实施沙盒监管对行业发展是有好处的,但仍有很多限制。如何避免沙盒苏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