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央行北京营管部宣布,将于1月11日起进驻Huobi.com、Biju.com等比特币、莱特币交易平台,对其执行外汇管理、反洗钱等相关金融法律法规和交易场所管理相关规定的情况进行现场检查。央行上海总部的公告还对btc中国进行了现场检查。比特币随着央行的公告而下跌,从开盘价6290跌至最低价5155元。
比特币诞生八年多,八年播下了科技的火种。它最大的贡献应该是在2015年引起人们对数字加密货币底层技术的兴趣。而且,集体维护一个公开的、牢不可破的账本的去中心化、自治化的方式,对金融行业是极具颠覆性的。特别是比特币,是对现有法定货币体系的重大革命,是货币发展史上的创新。它在抑制通货膨胀、避免铸币税、结算国际贸易等方面有着非常广阔的发展前景。
同时,比特币作为国际公认的“数字货币”,还具有货币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存储手段、世界货币等基本货币功能。由于它具有“货币”的一般功能,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货币创新的浪潮,吸引了数以亿计的人对比特币进行投资和投机,使得比特币的价格被炒得非常高,比刚诞生时上涨了数十倍,形成了比股市大得多的泡沫,使得许多投资者盲目参与酝酿着巨大的金融风险:比如一些投资者的盲目投机可能导致他们血本无归。一些恶意比特币网络平台借机骗取巨额资金逃逸,一些犯罪组织利用比特币洗钱、转移资产攻击外汇管制,引起全球多国金融监管部门的焦虑和担忧,为比特币未来的顺利发展留下阴影。而且由于其分散性,缺乏任何国家信用作为担保后盾,缺乏任何国家法律认可,不具备货币的法律性质,难以(或难以)获得各界货币当局的认可,难以成为流通中真正的“货币”。它的本质是相当脆弱和不确定的。
目前来看,无论比特币的诞生有多重要,它的发展有多有前途,或者有多高的风险和泡沫,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最大的危险是,它给各国货币当局带来了一个很大的监管难题:就是不承认它是法定货币,货币当局为什么要监管它?监管从哪里入手,监管的重点方向是什么?这是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现实问题。
以中国为例,参与比特币交易的人数和资金总量都是全球最多的。据统计,现在中国的比特币交易量占全球交易量的70%~80%,人民币是比特币兑换市场的第二大货币,占1/3。中国市场已经成为比特币玩家聚集的地方,这无疑给中国央行的货币管理带来了许多问题和压力。央行既不能放任不管,视而不见,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从而限制了“数字货币”这一新生事物的发展。因为一方面,放弃或放松监管可能导致跨境资本流动,直接减少外汇储备,进而影响我国金融安全;另一方面,全面禁止比特币不仅遭到大量比特币参与者的强烈反对,还会引发社会问题;同时,对于中国银行发行数字货币并做好相应准备,比特币本身具有一定的示范和实验效应,可以认真借鉴,否则可惜。中国银行要纠正两者的关系并不容易,这也是比特币监管的难点之一。
而且从金融监管的历史来看,监管就是首先承认金融事物的合法性,有正规的金融牌照,并在制定相应的金融法规的条件下实施。目前比特币是民间自发“开发”出来的准货币东西,没有任何国家信用做后盾,甚至没有正式的“造币”资格;特别是对其监管还缺乏严格的法律规范。中国银行为什么要依法监管,保持严肃性和可持续性?更尖锐的问题是,如果中国银行大张旗鼓地对其进行监管,无异于含蓄地承认比特币的“合法性”,这将为未来随着科技的发展而诞生其他民间“草根货币”提供借口,也将对未来数字货币的发行产生不利影响。同时,中国央行对它的监管也是违背初衷的,因为早在四年前,以央行为首的五部委面对比特币的迅猛发展,就发布了《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指出比特币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不具有法律上的补偿、强制等货币属性,不具有等同于货币的法律地位,不能也不应该作为货币在市场上使用。《通知》还要求,中国境内所有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开展与比特币相关的业务。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以比特币为产品或服务定价,不得作为中央交易对手买卖比特币,不得承保与比特币相关的保险业务或将比特币纳入保险责任范围,不得直接或间接为客户提供与比特币相关的其他服务。包括不向客户提供比特币注册、交易、清算和结算等服务;不接受比特币或使用比特币作为支付结算工具;不开展比特币与人民币、外币的兑换服务;不开展比特币存储、托管、抵押等业务;不发行与比特币相关的金融产品;比特币不应作为信托、基金等投资的投资标的。如果现在贸然对经营比特币的网络平台进行大规模、正规的现场检查,会被视为正规金融机构,这似乎让中国的监管部门有点尴尬,这也是中国银行监管的第二个难点。
而且比特币的监管是一个复杂的技术问题,还有很多监管问题需要解决。仅靠中国银行现有的技术实力和人力资源,监管比特币并不容易。除此之外,根据中国银行目前的例行检查,中国银行很难真正认定并得出准确的检查结论,因为其网络平台的爆炸,导致投资者无法公开信息和进行交易。尤其是借助比特币在国外洗钱或转移资金,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此外,比特币交易的隐秘性和匿名性也让人很难找出原因。退一万步讲。就算比特币网络平台涉嫌洗钱和资金转移,中国银行为什么要处罚?虽然处罚金额可能有一定的法律依据,但是能不能倒闭?而如果不关闭,检查之后,比特币网络平台又会故态复萌,偷偷从事洗钱或者帮助客户将资金转移到国外。央行将如何跟踪监管?这严重考验央行监管的智慧、能力和权威,否则就会在监管中丢面子,有被比特币网络平台戏弄的危险,这是中国银行监管的第三重难点。
最后,比特币网络平台不是合法正规的金融机构。目前建立第三方资金托管不现实,可能没有金融机构愿意为其承担高风险;中国银行只是监管比特币网络平台的运营行为,并没有对其资金的脉络进行有效监管,从而形成自己的资金池。这些资金不受控制,被比特币网络平台挪用,参与非法高利贷等非法金融活动。那么中国银行的监管并没有把监管力量运用到理念上。如何从根本上阻断比特币网络平台的风险?央行如何自责,如何向全社会做出合理解释?这是中国银行监管的第四个难点。
对此,在笔者看来,中国银行等央行的正确态度应该是正视比特币这一新生事物的存在,根据其特性、规律和公众广泛参与的特点,尽快制定一套科学的监管制度,规定其业务合规性。在国内,可视为与余额宝、招财宝等网络支付平台同等地位,并将其上升到法律层面,以便于中国央行的监管跟进。同时,对其资金进行第三方托管,防止其为诈骗、非法集资、高利贷、洗钱、资金转移等非法金融活动设立自有资金池,做到全过程有效合法监管,不允许高杠杆集资炒作,加强系统技术支持,堵塞交易漏洞,防止人为炒作导致资金链断裂、跑路等事件的发生;并向社会大力宣传,让公众提高风险意识,防止盲目高杠杆配资酝酿交易风险,避免更多人遭受损失。此外,中国银行加大了数字货币的R&D和推广力度,充分吸收了比特币积极有益的成分,赋予数字货币更加便捷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或抵消了比特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