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上午，由中国旅游研究院和开封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2022中国旅行社发展论坛”在河南开封举行。代斌院长围绕未来视角的主题发表了题为《元宇宙+旅游：未来的视角与当下的主张》的主题演讲。全文如下：
超宇宙，和旅游有关吗？
互联网来了。有人说，互联网与旅游无关。能不能网上订票，坐公交，住商店，网上吃饭？你能看到壮丽的山河和厚重的历史吗？“祖国的山河美不美，全靠导游的嘴”，这才是正确答案。如今，互联网把世界变成了地球村，互联网也成为了人类共同的家园。中国有超过10亿的互联网用户，“不预订，不旅行”已经成为一种被广泛接受的消费习惯。那些为了买一张飞机票，不得不倒几趟公交车到西单大厦，乞求一张火车票回家过年的人，早已成为历史上深深的回忆。后来携程创业，崛起在哪里？途牛跟进。有人说OTA(在线旅行社)和旅游没关系，旅游还是要靠面对面的服务。没有线上服务，就没有线下服务。后来，马蜂窝、小红书、美团、Tik Tok也进入了这个市场。有的人还说跟旅游没关系，总觉得掌握资源才是王道。今天，他们看着身边的客户越来越少，多么希望政府反垄断把平台拿下，一切恢复原状！但他们不明白，即使禁止所有出租车和共享汽车，人们也不愿意回到人力三轮车。没有这次疫情，旅游业不可能回到过去。
在清平的尽头，任何对新事物的漠视都可能导致商业上的失败，甚至被滚滚的时代列车甩出去。柯达，诺基亚手机，飞鸽自行车，哪个公司不努力？十大红妆，华阴老节奏和燕京八绝，哪一个从来没有辉煌过？平遥、丽江、婺源、西塘、青岩，哪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古镇没有经历过盛世？曾经的五星级酒店、5A级景区、全国优秀旅游城市，有哪一个不曾许愿成为永不落幕的金字招牌？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回来不看山！谁也没有想到，今年国庆第一天九寨沟只有一名游客，这其中当然有疫情的原因，但不完全是。当我们看到那么多游客为了莉娜贝尔去迪士尼，为了哈利波特去环球影城，为了奥特曼去海昌海洋公园，为了马戏节去长隆，我们还会幻想“人山人海吃红利，围着山围着水收门票”的旧时光吗？有些人可能会说，那些只是主题公园或度假村，不是旅游景点。但是游客的休闲时间和消费预算真的被这些场景、内容、空间割裂了。至于是不是旅游，还是留给游客决定吧。正如我在疫情期间反复说过的那样，游客定义了旅游，而不是相反。
今天，超宇宙来了。
什么是超宇宙？不是什么？
超宇宙概念源于1992年的科幻小说《雪崩》。随着脸书更名为Meta，声称要全面改造元宇宙公司，元宇宙概念开始转向商业导入期。中央信息化和工业化、财政、文化和旅游等部门，上海、浙江等地方政府通过召开座谈会、专题调研等方式予以重视，再通过政府文件、投资项目等方式加以推动。在文化、时尚、财经媒体的助推下，元宇宙终于成为当下的热词。在2022年11月举办的第五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基于智能云的“工业元宇宙”、智能工厂、智能供应链、车联网、自动化营销和用户协作，微软和西门子充分展示了技术改变包括旅游业在内的生产体系和生活方式的无限可能。[1]
元宇宙是由“码农”和工程师创造的数字世界。这个数字世界是以社交网络为基础，以现实世界为基础，以开放生态为理念。它集成了5G、VR(虚拟现实)、区块链、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生产者和消费者都能感知。根据科学家的观点，这个数字新世界需要经历三个阶段：数字孪生、数字原生和虚实共生，才能最终建成。首先是数字孪生，即生成现实世界的数字地图。人们在现实世界中能做的事情，比如聚会、上学、开会，在这张地图中都可以做到。疫情期间广泛使用的在线会议改变了商务旅行的方式，而当这个绘制世界完成后，它也将改变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其次，数字原生，元宇宙将逐渐出现现实社会所不具备的元素，如社会信用、人际关系、元宇宙的声音渠道，以及一些新的数字和虚拟商品，这些都会给当前的社会组织模式带来显著的变化，催生更深层次的数字属性。第三步，现实与现实并存。现实世界和元宇宙将并行存在，甚至逐渐形成现实世界满足基本物质需求，元宇宙满足更高精神需求的结构。数字世界的社会属性、法律体系和人类文明会不断进化，最终会形成新的规则。
需要强调的是，超宇宙不是VR游戏而是生态环境，不是互联网社交平台的升级版而是数字工具创造的新世界。不是开个研讨会，做个宣言，搭个平台，理想就能照成现实的乌托邦，而是一个试错的创新过程，需要科学实验，研发，生产，推广，销售。元宇宙本身只提供了数字世界的基础和强大的开放能力，需要众多第三方开发者来构建元宇宙的丰富形态。这个宇宙的极限是人的想象力而不是物理规律，当然也包括旅游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说，元宇宙是数字生活的新空间，是信息处理、内容创造、场景创造、元素组合等旅游生产方式的颠覆者，是游前体验、游中增值、游后入住、社交等旅游消费创新的先声。
超宇宙能做什么？你不能做什么？
世界上没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市场上也没有赚钱的生意，甚至没有赚钱的生意。推出一个概念，跟进一波广告，靠人口红利和信息套利赚快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依靠知识、技术、产品和服务获得市场认可，在阳光下做生意的现代商业时代已经到来。这个时代属于千千成千上万的游客，由千千成千上万的游客创造。对于广大青年劳动者来说，没有必要被太多的旧观念束缚。“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在为这句话的灵感前行时，有两个词需要提醒。第一，未来世界总体上属于“你”，而不是具体属于“你”。第二，这个充满幻想的美好新世界不是靠“芝麻开门”的口头禅就能豁然开朗的，而是需要每个人都为之努力。
分工和专业化是市场经济概念的基石。市场规模决定分工和专业化，而分工和专业化反过来又反作用于市场规模。前者是一种静态的观点，后者是一种进化的辩证的思想。如果将两者联系起来形成史密斯-杨定理，也将实现科技的进步。[2]在大众旅游全面发展的新阶段，基数大、增长稳、消费低是旅游市场的根本，科技的应用、商业的创新都离不开这个根本。小康旅游时代，社群经济与个性化、产品迭代与时尚、现代服务与品质构成了面向未来的消费趋势，而以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元宇宙为代表的科技创新是这一趋势走向现实的直接推手。
从概念引入到市场培育，再到商业化量产，链条很长，需要实验室经济、产业园区、资源提供者、生产者和经销商以及众多配套商家组成的产业生态的支撑。任何过分强调某个新元素的特殊功能，而有意无意地忽视其所依赖的生态系统、市场基础和元素协同的想法，都是极其危险的。任何“说了等于做了，做了等于做了”这种可能被认为是不可避免的说法，更是令人担忧。在接受那些诉诸感性的术语之前，我们需要建构必要的商业理性，以科学的态度对待科学，以真理的精神追求真理。R&D、创新一线的企业要组建数字化员工团队，结合数字人、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从市场调研、产品设计、推广营销、安全评估、风险控制等领域构建数字化员工体系。而只有趋势被创业者知晓，技术掌握在一线员工手中，元宇宙才能成为现实的生产力。现在的问题是，旅行社、酒店、民宿、景区、度假村、主题公园、水上乐园等市场主体，历史文化街区、古村镇、旅游休闲城的建设者，甚至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的启用者，对元宇宙的概念还一知半解，拿不出明确的转型需求，更谈不上清晰的商业模式。在既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无论是“别人”还是让别人“自己”，你最终都会陷入“人散了，一弯新月如水”的惨淡境地。
元旅游：未来视角与当下命题
我们要从科技的角度关注旅游活动，也要关注旅游现代化进程中的科技动能。大多数情况下，旅游只是技术创新的应用，而不是原始创新者。一方面，大众旅游的多样化和品质化需求为科技创新提出了全新的命题，提供了现代服务业的主战场。任何脱离需求的科技创新都会失去市场的支持。另一方面，科技创新不仅要充分满足现有需求，还要发现潜在需求，创造新需求。留声机的出现让人们在旅途中的休闲娱乐有了更多的选择。[3]蒸汽机和导航系统的出现使乘坐游轮横渡大西洋成为可能，喷气式飞机使环游世界的梦想照进了普通人的现实。互联网的每一次浪潮都催生了一批商业巨头。以脸书/Meta、微信为代表的社交平台，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电子商务平台，是在互联网浪潮中胜出的典型业态。其本质是成功把握出口，构建生态，最终控制流量入口，从而构建数字世界的庞大帝国。流量的重要性就像古代的渡口、关隘、驿站。如今的港口、车站、机场，没有这样的流量入口，再好的资源也无法转化为产品，最终只能叹息为“养在内室，无人知她”。今天，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生态开放，使得更多的出行app得以开发，进而改变了人们的出行方式和组织形态。
我们应该让企业和创业者，尤其是年轻人去创业，去创新，去创造无限的可能。新技术取代旧技术是商业进化的必然规律，掌握新技术的创业者用新的商业模式驱逐基于旧技术的传统商业模式。任何时候，企业和企业家都是旅游创新的第一推动力。无论是超宇宙之旅还是超宇宙之旅，我们都不能坐在书房里想象，也不能在实验室里做万能模型。当然，不可能从头到尾，从小到大通过文件来规划。在线旅游服务的业态创新是由携程、去哪儿、蜂巢等科技公司定义的。经济型酒店是由如家、七天、汉庭等旅游住宿领域的创业者塑造的。现场演出由《印象刘三姐》 《宋城千古情》 《又见平遥》发起，由《南京喜事》 《武汉知音号》 0755开始。12月11日中国旅游研究院在北京发布的《潮牌新力量：2022中国旅游创业创新精选案例》中展示的电竞酒店、美术馆酒店、巴士火锅、我们的工作室等项目，都是由跨界的年轻人创造的，让游客惊喜，甚至让业界欢欣鼓舞。“超宇宙旅游”的发展也将遵循这一已经被历史证明并将为未来继续证明的市场规律。随着更多年轻人的进入，旅游业会变得更强更暖，而不是哭着卖惨。
守住思想文化安全的底线，也要像园丁守护花朵的生长一样，对一切新鲜事物保持好奇的关注。对于还没有完全看到的新事物，我们可以多加关注，但不必马上去规范，因为这可能会让旅游业失去无限可能。1839年，达盖尔在巴黎向全世界宣布了他发明的摄影术。法国政府买下了专利，免费向世界开放，但画家们无法接受。有的画家生气了，有的画家沮丧了，有的画家尤其是肖像画家立马扔掉画笔，去当摄影师了。有趣的是，随之而来的是摄影师对绘画的模仿，即写真摄影或超现实主义摄影。现在写实的描写完全交给摄影，绘画则专注于比人类存在更深刻的部分。没有摄影技术的诞生，就没有印象派绘画。[4]艺术史、科技史和商业史已经反复证明并将继续证明：至少在创新问题上，父系思维是不可接受的，否则，要么是早衰，要么是长不大的巨婴。只要守住思想文化安全的底线，我觉得还不如让更多的人去探索更多可能的方向。
在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式现代化战略进程中，坚持大众旅游的以人为本和智慧旅游的现代化，集聚包括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在内的新元素、新动能、新模式，坚持稳中求进的主战略和场景建设的大方向，以现代服务伦理和现代商业模式不断满足人民美好生活的新要求。这是我们对“超宇宙旅游”未来的看法，也是我们目前的主张。
(来源：中国旅游研究院)
